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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州記

在三月二十九號,週三的下午,訂了第二天晚上去蘇州的火車票。除此,無他。

園林記

蘇州可能最有特色的就是蘇州園林。幾乎哪都有園林。此行去了蘇州四大名園:拙政園、滄浪亭、獅子林、留園,以及網師園。滄浪亭、獅子林、拙政園、留園分別代表了宋、蒙古(元)、明、女真(清)四个時代的風格。

拙政園是在到的當天,也就是週五的下午去的。蘇州博物館相當火爆,對於無有計劃未提前預約的我們顯然是無法進入。

拙政園就在遮旁邊,當然是不需要提前預約的,因為一張票要七十。在遮之前,還去了下也在附近的蘇州博物館,先簡單了解了一下蘇州園林的歷史與設計風格。蘇州園林博物館主要介紹了園林的歷史,並附有不少的字畫(或仿製)以及古物件(或仿製)。

一進入拙政園,確實給了我相當特別的感受。綠樹喬木,假山池沼,感覺我在重讀初中那篇課文:《蘇州園林》,但實際上裏面講了甚麼我已經完全記不得了。

其實在園林我也祇是走馬觀花,也無有太注意走到了哪,哪又還未去,就是體驗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、移步而換景的感覺。我的第一印象和最後的感受用二字即可形容:「優雅」。有小桥流水、魚空游無所依,有亭臺六七座、拂堤楊柳醉春煙。廰堂裏佈置有序,壁上有文人字畫,歷階而上,似與鴻儒談笑。祇不過人頭攢動,使我反應過來仍在現世,格調也隨之降低不少。

第二個去的園林是滄浪亭。在週六的早上,去在預科時曾待過的蘇州中學那,吃了个鱔糊麪,而滄浪亭也就在遮。比起拙政園,規模要小很多,不過遮裏人也相對較少,清幽許多。

從滄浪亭街走過來,白壁木門的蘇州風格扑面而來,迎春花開在渠邊,有境格自高。

滄浪亭的門票應當是園林中最便宜的,印象中學生票似乎是十人民幣。爬上假山,撫摸著形態各異的石頭,看著似同而異的景色,去觀察細微的區別,讓我有種時間靜止,甚至在回溯的感覺。

在園裏兜兜轉轉,我很喜歡遮種半開式的走廊,上面有詩文的小刻碑,一邊是各不相同的窗,另一邊是水榭游魚,非常之高雅。

遮裏還有許多幼兒培訓機構帶小朋友來此寫生涂畫,蘇州人還是滋潤啊。

第三個去的是獅子林。中間在路上各處逗留,到獅子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。相較於之前两個園林,獅子林似乎更有生气一些。可能也是因为到了中午,天气比較好的原因。但遊客真的是太多了,那些觉得好看的景色在攝像頭下的格調總要低一個層次。

不過天色尚佳,景物相對於滄浪亭也更活泼有生氣,還是很值得一看的。

下午因為還不算很餓,又去了網師園,遮裏的人要相對少一些。

網師園的格調又似乎與前面的園林有所不同。門前庭院的不知名怪異樹木很吸引我的注意,像是拄杖的耆耋老人。

因為對園林的了解不多,缺乏一種鉴賞的能力,看久了有些审美疲勞。而好在是遮裏有不少人真的在寫生,雖然我同樣也是不懂,但也算是給疲乏的旅途點綴了些新的色彩。

最後一個去的是留園,留園在城里靠西北的位置,路途上花的時間要多些。可能是時代距離較近的原因,留園和其它的園林給我的感受有很大的不同。裏面的木漆顏色,廰堂佈置,都與前四者相當不同。東西似乎也更多樣了,有許多不相同的綠植,還有一個小院有各式各樣的盆景,可以說是相當高雅了。

古色古香,令人流連而忘返。

每次我走入園林,都會想到陶淵明的《歸去來兮辭》。「園日涉以成趣,門雖設而常關。」真是令人嚮往。「歸去來兮!請息交以絶遊。」遮種高雅的生活情趣符合我對中華古時候讀書人的遐想。

古鎮記

古鎮記的內容主要圍繞「同里」、「周莊」兩個古鎮水鄉來展開。

在週六的下午,收拾好行理後乘地鐵用時大概一小時就到了同里。晚上其實無事可做,但一直要學習,打甚麼「艾特碼農」、「代碼力量」還要優化某個無太大意義的比賽。但最後我真的打了會「代碼力量」,因為遮天是愚人節,可以打一下愚人節場娛樂一番。

晚上的同里其實相當的安靜,祇有在酒吧一條街那燈火通明,和聽到一些拉客的聲音。在同里的「旅遊區」簡單轉了一圈,烏黑一片,但也窺見了其大致的面貌,就是以古鎮為主題的商業步行街。

白天的同里作為觀光景點,是需要購票入内的,且價格不菲,學生票五十元每人。然後就是隨便轉轉,一開始走的路都和前一天晚上差不多,後來看了下地圖,打算往「珍珠塔」那邊去看看。沿著渠邊走,有座牌樓,上書「清朝侍御」四字。查了下發現此處「清」為清理之意,「朝」即朝綱,明萬曆朝廷為宅第主人陳王道為御史之功績而表。「珍珠塔」似乎也是以陳王道嫁女為母本而編的劇本。

簡單理解應該就是一位名人的府第,和園林的體驗差不多,裏面還有青銅、陶器的展覽。

走出遮裏以後,路過太湖水利展示館,就也參觀了一番。估計也是以前誰家的小宅子改建而成的,在遮裏還走了下古早木梯,然後在小閣樓上走了走,還是有特別的感受的。

後來在渠邊吃了農家樂,還行。吃完又轉了轉,好像還去了「耕樂堂」,應該又是一個人的宅子,裏面和園林的佈局也是差不多的。

「久在樊籠裏,復得返自然。」

之後感覺也無啥能逛了,畢竟我們對商業街並無興趣。所以就走了一段路去坐公交去周莊,去周莊還是要花些時間,乘公交的話大概也得一個小時。對我而言,来蘇州,周莊是必定要去的第二個地方,第一個自然是園林了,原因是因為初中一篇題為《周莊水韻》的文章,文章中描述著水乡那种愜意感,即使多年後早已記不得文中的描述口吻,而遮種感覺仍在我身邊萦繞。

然而實際現在的周莊是一個四處充斥著嘈雜聲,重度商業化的地方,在遮裏體驗最好的是坐了一次船。坐在船上,不緊不慢地前行,船客和船家說笑調侃著,水波微蕩,好像我又蕩入了初中時對周莊遐想的夢鄉。

寺院記

羅漢院雙塔是在去網師園路上意外路過的景點,學生門票祇需五元,欣然前往。羅漢院裏除了雙塔好像修複得比較好,其它差不多都是遺址了。說是正殿的地方祇能看到一些柱基。兩邊的廂房裏有許多石刻、石雕的文物在展覽。

裏面還有不少石碑,主要是重修記。總之,是挺值的一個景點。

寒山寺的話是在遊覽周莊后的第二天去的。去的原因當然主要是因為張繼的千古名詩:《楓橋夜泊》。但其實查了一下,好像寺早不是古制,且鐘也是在八國聯軍侵華時被日軍掠奪而後重鑄的。而現在「楓橋勝跡」開放給遊客能看到的大鐘似乎是二十一世紀后在武漢鑄造的。

寒山寺裏面處處可見《楓橋夜泊》的石碑,正是遮首詩,讓一座不起眼的寺廟,成為名勝。而裏面石碑中最出名的,或許又當屬俞樾題的那塊。但似乎很多仿刻,我也不知哪一塊是真,特別在「楓橋勝跡」靠近運河和何山橋那邊,有塊巨大無比的石碑,落款同樣是俞樾。在網上看到一篇《楓橋夜泊》之考:《張繼:楓橋夜泊》,可作為好奇者之參考。

寺裏的貓在安睡,我們靜靜離去。

最後一天到西北街走的時候,順便去北寺塔地鐵站的報恩寺轉了轉。

好像曾是蘇州的最高建築,保存了相當長的時間。

虎丘記

蘇州的地勢相當平坦,虎丘其實也祇是個小山丘。虎丘離市中心似乎還是有點距離的,需要打車過去。在剛到的地方,有一牌坊,上書「吳中第一山」。走一段有一石上勒「海涌」二字,原來相傳很早的時候,虎丘是海中一小島,滄海桑田,終為平原山丘。

沿著似乎是登山道的路上走著,旁有「試劍石」。發現干將、莫邪的傳說便發生在吳地此處。再往上走有真孃墓、千人石。然後便是劍池。劍池所以名者,相傳吳王闔閭葬于此地,以當世許多寳劍殉葬,後孙權掘而不得,遂成劍池。池外石上大書四字「虎丘、劍池」,為唐顏真卿所書,然而後來受風雨侵蝕,「虎丘」二字毁損嚴重,後人仿其字體而重刻「虎丘」。亦有認為當時為避唐太宗李世民曾祖父李虎之諱,原書「五丘」或「武丘」。故有「假虎丘、真劍池」之說。

再往上走,從劍池上的橋經過,來到云巖寺塔。是座相當斜的塔,風格和西安的也大相徑庭。

之後便是在此瞎轉,找洗手間也花去不少時間。轉到北門那邊,並無看見所謂小武當。竹林石道,清泉滴水,風雅十足。

再走著,便又到山下,此處有愛國志士,陳去病之冢。然後去了上來時未進的一個禪院,院門前右左書「龍乕(虎)、豹熊」。

拾級而上,周遭佈置如同之前園林的庭院一般,清幽淡雅。且關鍵是遮裏人少,靜靜地添了幾分光彩。

虎丘之行是我比較滿意的一段旅程,有種「空山新雨後」的氛圍,又遮時,也放晴了,仙境般陶醉。

雜記

蘇州中心記

遮裏是最和蘇州其它地方不同的,巨型商場。此處有聞名各地的「東方之門」,即大褲衩。以及金鷄湖,週五晚上恰好有音樂噴泉,首曲震驚,《命運交響曲》。之後也都不錯,古今中外、民族樂曲均有,且噴泉與音樂有共鳴之感,活潑且生動。唯一不足之處是音響有些問題,經常卡頓。

誠品書店記

從金鷄湖離開後,去了不遠的誠品書店。門口有「左戶」,「右戶」以及一个「兌」字,站在正中看,即為「閱」字。

書店很大,不僅是賣書,我還在唱片、CD那逛了好一會,差點就動心買了,還好後來還是很理智地想到,在網上買也一樣的。在書店裏轉,書的種類也很多,還有不少境外的書籍。

王傑的專輯不停在我耳邊徘徊,「還是忘了妳,忘了我。」

太湖記

因為去得太晚,且下了好長時間雨,本想去太湖的溼地公園走走,但已經關門了。祇好作罢。

KFC 記

晚餐當為高雅豐盛。但祇有第一天晚上在蘇州中心吃的杭幫菜「新发现」是正經的。後來每天晚上都吃 KFC,原因是找不到好吃的?後面騙我去家「河邊人家」,店面門可羅雀,又非常難吃,其「松鼠鱖魚」,照片都難登大雅之堂。

車軌記

上一次乘上火車的記憶已經過於遙遠,腦中祇留有模糊的畫面。

去的時候是硬卧上鋪,上面垂直方向大概祇有六七十公分,在上面躺下後便很難再坐起。九點上車,在車廂徘徊了一会就上床了,後來模模糊糊睡著了,而說他全然没有睡著。確實,一方面躺著不是很舒服;另一方面,我下面那位齁聲震天。

回來的票是週一在太湖遊客中心吃 KFC 的時候買的。是硬座,一方面,是觉得硬卧不如硬座舒服;另一方面,是祇要一百七。車上根本睡不著,第二天昏昏沈沈。

結語

「鷙鳥之不羣兮,自前世而固然。」

成為自己,去追求自己的高雅,當是我的人生。曾經總是受他人影響,去成為他人眼中應當成為的樣子。非也!我做自己,做自己想做的事,可以做得很好。而正當我做得不錯時,總會有人來干預我,要「關心」我,覺得我能「更上一層」,想讓我做別的事,有別的目標。

然非余之道,余不行也。志存高遠,當為己而求。世俗之問:何不為某?噫!若與世俗同,吾其不俗?陽關獨木,各行其道耳。